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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周年八卦:许鞍华、叶芝、奖金、全宋诗

黄灿然 黄灿然小站 2022-04-26





小站订户大概还差500就到(才到)7万,过去一年增加约4千。


有个奇怪现象,就是有时候(只是有时候)我们阅读量高的文章,退订人数反而高于新关注人数,而阅读量低的文章,新增关注人数反而远超于退订人数。而如果我们不更新,就会有净增长。

过去一年发布的文章数量约为170篇,算多的了,接近于两天更新一次。其中一个原因是去年大概有两个月,我们每天都发布。

小站后台经常会收到商务合作的询问,我们一概要么不回复,要么回复“我们不做商业推广”。也经常看到收购小站的询问,也一概不回复,但其实我心里痒痒的,想知道我们小站值多少钱。

讲到钱,感谢读者们和朋友们一路来的打赏,包括一些朋友的大额打赏,还有潘西女士、钦文先生和容太太的捐助。

小站临近周年的时候,我就有做周年纪念的压力,尤其是写周年八卦的压力。七周年纪念一直拖着没做,直到已临近农历新年,才惊觉不做来不及了。但发现做也来不及了。那就跨年来做吧!

过去一年其实没什么八卦,想啊想,就只能想到标题上的四件事。


许鞍华

话说去年我提到我写六周年八卦的时候,正在写诗,所以是冒险写八卦。好在写诗进程没有受干扰,我一直写到三月份,写到强弩之末的时候,许鞍华和她的团队来洞背了。许鞍华想拍一部关于香港诗歌的记录片,为此她已经从前年下半年就开始跟我联系了,并做了很详尽的准备,包括去我在香港生活和工作过的地方“踩点”,尤其是跟我一些诗有关的地方,还拍了不少照片发给我。我印象最深的是她去了我以前爬山的地方,在路边的观景亭附近拍到好几只野猪,我才知道香港的野猪已经“横行”到这种程度了。我爬山那几年,可从来没有遇见过野猪。


由于疫情,许鞍华团队进深圳的计划一直在延迟,最后她决定,不管怎样,铁定要过来,隔离就隔离。他们三月初过海关,入住大鹏半岛的酒店。他们原本是要隔离三周的,但在隔离到十来天的时候,管制放松了,只需要两周,所以他们三月中旬就抵达洞背,入住杰茜的米糖民宿。米糖刚好有一栋房子是独立的,还有一个院子,所以就包给了许鞍华团队。事前我跟杰茜说好了,给了很慷慨的折扣。他们刚安顿好,就开拍了。

米糖院子
总共拍了整整一个星期。许鞍华年纪很大了,还能拍电影,不简单。根据我的观察,她的工作节奏非常克制,不会拖长,也不会临时加拍,一切按计划,似乎是要保证自己不过劳。每次吃晚饭,稍作休息,她就要回旅馆,避免在饭桌上耗时间。她人特别随和、率真,是状态良好的艺术家的性情。
录音:一口气读了十来首诗

但洞背的拍摄只是前半部分,还需要我回香港拍下部分,这也是她这部记录片的特别之处。她说她很喜欢看书,各种各样的书,也读诗。她一直想拍关于诗的记录片,但如何拍,是一个问题。当她看了我的诗,尤其是《奇迹集》里的诗,就觉得其中一些场面是可以拍成电影的。看她年纪这么大都不怕隔离,我当然也愿意回一趟香港,况且我妹妹搬家,我很多书作过处理,也该回去看一下,还有我从国外订购的一些书,也急着要用,需要回香港取。

飞地艺术空间开幕

我是四月下旬回香港的,前后刚好一周。由于两地过关的手续都是许鞍华团队帮助填写的,或者如果需要我自己动手的,他们都会有很详细的指示,所以过关很顺利。去香港那天,从洞背打车到深圳湾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关后又打车到将军澳我妹妹家,又差不多两个小时,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出租车。但回程就舒服很多,香港那边打车,是一种新型的出租车,很高,像豪华房车似的。过关到深圳这边,则是坐大巴去酒店,也很舒服。所以,虽然同样是四个小时,但是感觉完全不一样,不累。

深水埗街头

在洞背拍记录片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别,在香港拍“戏”的时候,就立即感到许鞍华的用心之处了。因为这跟写诗已经没什么差别了。我能感到她的标准:自然、传神。几乎每个镜头都要拍三遍以上。香港是她的地盘,加上没有隔离的负面影响,所以她的状态显然好多了。因为是拍“戏”,所以人员和设备也多了。《恋爱中的女人》用了一个职业女演员和两个业余男演员,《在茶餐厅里》用了一个职业男演员和两个小朋友。还有《裁缝店》,则是一位真裁缝和他的裁缝店。她找的地点都很好,茶餐厅是在油麻地拍的,裁缝店是在深水埗拍的。《恋爱中的女人》则是在港岛天后原诗的发生地点附近拍的,女演员扮演那位好像是下班后的女工的女人的疲态,简直太传神了。还有别的一些诗,例如《俯视》、《带烟灰缸的垃圾桶》等等。我回香港后不久,许鞍华又带队到台湾拍廖伟棠去了,又要隔离。我真心佩服她。她曾经对我说,恐怕要把隔离视为常态了。

炮台山附近街头

我拍完戏就回深圳了,因为有个隔离的心理负担在那里等着,所以我没有心情见朋友。我在大鹏的酒店隔离了两周,酒店很好,应该是五星级的,房间大约有五十平方,很大很宽敞。但是对我这个讲究饮食的人来说,虽然可以自己点菜,但还是远远不能满意。结果:我两周下来,体重增加了三公斤。反过来说,如果你要减肥,那就要吃新鲜营养的;少在外面吃;另外就是要有运动。




叶芝

写诗,拍记录片,隔离。接下来我就是休息了。六月底的时候开始小站频密的更新,七月中旬的时候开始翻译叶芝。这事比较偶然。小站发了早前译的叶芝的《人的灵魂》后,我又重读了它的姐妹篇《世界的灵魂》,读着读着又想把它译出来。译完就不可收拾,感到很刺激,便想趁机译一本叶芝文论选,这也是我多年的愿望。叶芝的文集有十几卷(还不包括书信,那不知道要多少卷,还在陆续出版中),主要的、长篇的文论,至少可以编译一部四五百页的文选,还可以编译一部续集。我估计第一本文选大概会有三十万字。现时叶芝文论的中译,寥寥无几。他有很多谈现代诗、谈宗教、谈哲学等等的文章,都还没有译过来,其中一个原因可能是叶芝的文论比较难译,理解起来比较困难。他的文风和修辞有浓厚的维多利亚时代痕迹,不像艾略特和奥登那样是地道的现代英语。另一个原因是他的文论比他的诗还要跳跃,其逻辑关系比诗还要令人捉摸不定。可是我又被这种文风吸引。就像我最近很奇怪地厌倦于哪怕是很有文采的文章,而喜欢一些比较干硬的文字,例如潘雨廷、黄侃、容庚、董其昌,这几个人,其领域都不是我熟悉的,但他们不说废话,甚至干巴巴的,前三个生前都几乎没有著作,主要是后人整理的。现在我读书已经读不到什么启迪,也看不到什么特别的真知。或者说什么都见怪不怪了,唯有文字本身,和文字所披露的作者的气质能够吸引我。


叶芝文选,重点译这两本。下面那本卷五,已译完(看上去很厚,实际上正文只有二百多页,其他是附录和注释)


我译叶芝,又是废寝忘食,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也不累,出来走路的时候,也想快点回去工作。一天大概能译三千到五千字,估计按照这个速度,到年底就能完成三十万字,因为我译了约一个月就已经有十万字左右了。然而……


奖金

有一天下午,我正在专心工作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是黄礼孩打来的,说东荡子诗歌奖刚评审完毕,我是获奖者。这简直就是把我从另一个世界打回原形,重返这个世界。我心想,要是明年才得奖就好了。因为我要立即停下来写得奖感言、编自己的一个诗选。编自己的东西是一件困难的事,别说编诗选,就是有人约十首八首的自选诗,也会使我一想就感到很累,就像我写作或翻译时如果看到微信里有信息也会害怕(我这三四年都是用手机工作,电脑算是退役了)。写得奖感言就更难了。翻译是深度阅读、紧跟原文的状态,突然要转换到主动写作的轨道上,真有点回不过头来的感觉。停下一切想了两三天,才想出个眉目。然后是出版社的校稿陆续抵达,有时候这部刚完成,另一部已经在途中,无缝连接(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大概是出版社都赶着在年底完成任务)。由于疫情关系,颁奖典礼又换时间又换地点,直到十一月份才确定。可是我已经在提前消费我的三万元奖金了。我陆续补买一些古籍。可这也是个无底洞。我买古籍有一个倾向,就是想买繁体竖排又没有注释的。没有注释尤其是首选。更准确地说,繁体竖排的、没有注释的、有注释甚至翻译的、简体横排的,都各有优点,我都想要。繁体竖排和简体横排的阅读经验各不相同,速度也不一样,而没有注释才能真正读得进去,不然你会被厚厚的或几卷的注释本搞得心慌意乱,常常半途而废。我的意思是,哪怕没有注释的版本你只看懂了百分之五十,你的收获也远远超过注释本。注释本会把你的自主能力废掉,永远处于依赖中。就像你学英语如果只会看注释本,你永远都是把自己当废人,除非你放下注释和词典,拿起原著自己啃。古籍注释本什么时候用得着?你看白文版时遇到自己无法弄懂或有疑问的,就可以求助于注释本。就是说,把注释本当作参考书。


买古籍,越买越多,越多越缺。没有注释的,所谓的“白文”版,其实不容易弄到,它们往往都藏在那些大部头的“xx典藏”或系列里。结果三万元很快就花完了,这时候反而想,再多得一个奖就好了!我想,拿奖金来买书,绝对是一个智慧的决定。颁奖典礼在顺德北滘举行,这对我来说更方便。原来是打算在东荡子的家乡湖南沅江举行的,但因为疫情的关系而改变地点。我这两年除了去一趟香港,没出过深圳,这次到顺德,算是我两年来最远的旅程了。

北滘 和美术馆


全宋诗

我三十多岁的时候,读过中国历代诗歌的抽样。沈德潜编的《古诗源》,这是唐以前除《诗经》、《楚辞》外的中国古诗的选集,还有沈德潜等人编的五朝别集《唐诗别裁集》《宋诗别裁集》《元诗别裁集》《明诗别裁集》《清诗别裁集》。这对我的影响还是相当大的。我一直有个模糊的愿望,就是想把历代诗歌全集都看了。不经过别人的筛选。我相信自己有更好的眼光,起码有自己的眼光。宋诗的地位一直有争论,尤其是它与唐诗的差别。可是你看研究著作或宋诗选本,不但没有更了解,而且宋诗变得越来越像个谜了。当我买了《全宋诗》之后,尤其是被正在读的几个宋诗选本搞得心烦意乱的时候,我开始读《全宋诗》。立马安静下来,就像译叶芝那样投入。有时候在山中走路,又想快点回去读书了。


《全宋诗》共七十二册,每册约七百页,五十五万字左右。如果纯粹读,大概一年能读完。但我读的时候不能不做点笔记。当我读完第一册,看着秘密麻麻的贴纸,我想,等我读完七十二册,再回头来整理笔记,那太吓人了。我到目前为止最大的承受力也不过是翻译一部四五百页的文论可以做到不慌不忙罢了。所以我读完一册就整理笔记,但发现整理笔记所花的时间比读的时间还多。于是我有了一个《全宋诗札记》的读书写作计划。其实我更像个诗歌比赛的评委,在这方面我可谓经验丰富。除了其他零零散散的评审之外,我为香港的青年文学奖诗歌高级组做评委,已经二十多年了。通常就是把几百份参赛作品中还可以的、值得考虑的都挑出来,然后进行第二轮淘汰,再做第三轮淘汰。我读《全宋诗》,就像评委看作品,一视同仁,我甚至对作者简介视而不见,也不参考任何著作。纯粹选好诗。我的标准是古今中外都适合的标准,我称之为感受力。无论一首诗或一个句子好在哪里,都有感受力在其中起最大作用。

《全宋诗》出版二十多年,似乎还没有人做清理工作。这也是参与对传统诗歌的激活或再塑造。因为传统诗歌不能仅仅由学者们来做,他们最好的,也只能做到像钱钟书那样,有文才而无诗才,或文才强而诗才弱。而文才或博学是无法完全打通诗歌脉络的,有时候还会堵塞,如同文才或博学本身不能确保一个人成为好诗人。我希望我至少能清理一条小径,方便读者们游览。我一边读,一边用铅笔给有可取之处的诗打勾,打半勾,打双勾,还有在空白处写笔记。整理的时候,会进一步淘汰,然后精读,查字典,查典故。我发现《康熙字典》很好用。当然,手机就是我的工具书了(我是初哥,如果熟悉古典文学研究的读者和朋友知道有什么好网站,还请赐教)。我会上网下载要录入的诗,做若干评论,或完全没有评论,而只是“末句”、“句三”之类的提醒。相当于以前刻本诗集里,编者在他认为好的字词或句子旁边画几个小圆圈。主要诗人会写个导言,评价其优缺点。这样下来,一册要做一万字到两万字的笔记(包括录入的诗)。现在已做完四册的笔记,估计读完七十二册,会有一百万言笔记。第五册主要是梅尧臣,刚读完他,剩下数十页其他诗人的零散作品。这篇八卦原本应该在几天前写的,但梅尧臣没读完,总是放不下来。每天只读书,不干活,好像这是大学时代以来的第一次。好像有点不安。其实像我这样,写作翻译几十年了,要是经济条件允许的话,静下来五年时间专门读书,应该不算奢侈吧!

看完梅尧臣

我告诉自己,我是在一边读书一边著作啊,我做翻译就是介绍,我现在做的工作也是介绍。我告诉自己,读完《全宋诗》我也完成一部三厚册的“巨著”了。或者读完二十册或二十五册,就是完成第一部了。然后呢,我还可以删去所有评注,做一本厚厚的《全宋诗精华录》白文版,方便读者。还可以做一本《宋诗三百首》或《宋诗选》,稍微做适量的评注。我反对那些展示评注者学识的选本,他们用他们的学识把读者与作品隔开了。我的翻译反对把读者婴儿化,选本同样反对把读者婴儿化,反对将他们一点能动性都废了,读得越多越觉得自己无知。现在有手机,字典就在指尖上。只有自己查字典解决问题,才有可能真正接近原诗和原作者。最重要的是,发现自己其实有能力自己解读。我当年读《古诗源》和五朝别集,也是无注释的。就在最近,我读戴震的《屈原赋注》,他的注,按照现在把读者婴儿化的做法,还得再注。他没注的,其实很多我也不懂,但我这样读啊读,有一半的字是不懂的,但是读啊读,我听到屈原的声音,我才相信戴震说的,屈原是纯之又纯的诗人。以前我读屈原,读注,读翻译,我只知道一个“怨”的诗人。这差别太令我震惊了。那是一种纯得像缥缈的空气的声音。

我喜欢旧书,可是眼睛和鼻子都对旧书敏感,最近终于买了一个图书消毒箱


我还可以把一些重要诗人的札记,抽出来做一本《宋诗人论》。可以把一些章节先拿去发表,赚稿费……就这样,每当我有点不安的时候,我就想出各种理由来鼓励自己。我告诉自己,我是在工作、我是在工作、我是在工作。是自我充电、自我更新的工作。是伟大的工作。是划时代的工作。就像我讲究饮食,我也告诉自己,这是工作的一部分!

至于宋诗与唐诗的差别,如果有的话,我看完《全宋诗》也没法得出结论,还得看《全唐诗》,甚至如果要更客观,还得看逯钦立编的三卷本《先秦两汉魏晋南北朝诗》。后两者相对《全宋诗》而言,就是小菜一碟了。不过,如果再做笔记,如果再整理笔记,又得花相当多的时间。然而,带着这样的目标来读历代诗,会增加很多刺激和动力。全辽金诗不多,不是问题。《全元诗》也已经出来了,六十八册。《全明诗》计划夭折,只出了三册。《全清诗》大概没法做,因为据说保守估计要一千册。《全粤诗》二十五册,到明朝为止,清朝部分没动静,据说要几十册。我倒是觉得,可以让各地方编自己的“全”诗,像《全粤诗》、《全闽诗》之类的,顺便把各自的全明诗和全清诗拿下。然后设一个全国性的编委会,把各地方的全明诗和全清诗做一次总爬梳。

我用一个读书架来看《全宋诗》,真正做到端正姿态。再加一个台灯


我也知道,一个奖把我从叶芝的世界里拉出来,其实是冥冥中老天要我休息休息。同样,读《全宋诗》的这种不安感,也是在警告我,太投入,也会损耗眼睛和身体的。所以我打算每年都得空出一半或三分一时间做翻译,来平衡一下自己的状态。《全宋诗》的阅读和《全宋诗札记》的整理,可以分成几部分来做,例如二十册或二十五册为一部分。



偶尔也收录一两首不算好的诗,以说明某个问题。

那么,就《全宋诗》而言,到目前为止,我有什么发现或初步感受?1.坏诗远远多于好诗数十倍,前三册我录入各一百余首。第四册基本上被宋庠宋祁两兄弟占了,录入大宋六十首,小宋九十首,加上评注比较多,差不多就是一本“二宋”诗选了。2.很多好诗是无名诗人写的。3.最频繁被指涉的人物:陶渊明和阮籍。4.最牛的诗句,见于林逋诗中。

真牛,连那个{左發右色}字都查不到。

5.当我读了张咏的诗,就觉得这个诗人现在应该有一个选本,上网一查,果然有,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看完王禹偁的,也这样想,一查也果然有,最早也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看完林逋,也想,也有。看完宋庠和宋祁的,又想他们也该有,至少有一本合集,例如《二宋诗选》或《大小宋诗选》。但没有。所以,按我的标准,他们是被严重忽略的宋初诗人。



6.传说中王禹偁和梅尧臣都是关心民间疾苦的诗人,我不能说他们关心或不关心,但可以准确地说:谈不上关心。真正让我感到不仅关心民间疾苦而且连音调里都含有忧国忧民气息的诗人,是范仲淹。



7.传说中梅尧臣是宋诗的开拓者,是的,清清楚楚地跟他以前的诗人不一样,就连缺点也不一样,理由很多,而我的理由可能跟别人不一样,但我不知道,因为我不看别人的评论。但做完前四册的札记,我还是忍不住看一下几个宋诗选本对宋初诗人的选择,很高兴地发现,我可从札记里挑出更好的诗替代他们选本里的。

“评委”教训传说中讥杜甫是“村夫子”的杨亿

目前困扰我的一个问题是,我们这栋楼去年九月份已经把房租急升至三千元,我根据与房东早前的约定,住满八年后搬走(今年五月份前)就不受这次新加租的影响。但目前的读书写作状态,又使我对近期搬走有点犹豫。加上疫情如果没有结束,想搬也不容易。如果不搬走,当然得补回租金。其实,村里房子现在是有价无市,很多房子空着。但不管怎样,我下个月得往大鹏半岛更东的地方到处看看,也要去惠州看看。我想,十年八年搬一次房子也很正常。像我这种少动的人,记忆中重要的节点,往往是搬迁。我们楼上做茶叶生意的董培,已经搬到大理去了。

我写完这篇八卦,刚好第五册也读完了,要赶快去整理笔记。祝小站读者们在新的一年里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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